一千多年前,中國第一位比丘尼70歲時肉身飛升清淨剎土⠀(傳喜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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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檢尼師,晉朝洛陽人,中國第一位比丘尼。 淨檢自幼溫良聰慧,十九歲時去寺中聽法,“言下大悟”,於是發心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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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僧尼戒法尚未系統傳到洛陽。 西域沙門智山和尚精通佛典和戒律,很有德行。 淨檢便在其座下落髮出家,受十戒。 跟隨淨檢出家的還有二十四名女子。 淨檢又率領尼眾建立竹林寺修道。 淨檢修持精進,“清雅有節,說法教化,如風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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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四十年後,比丘尼戒本方傳入中土。 外籍沙門曇摩竭多於泗水河的一條浮船上設壇傳戒,淨檢等四人在船中登壇,從大僧受具足戒,成為一名比丘尼,這就是中國佛教史上著名的“船上受戒 ”。 淨檢受戒時,身上異香芬馥,眾人讚嘆不已,對淨檢比丘尼更加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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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檢比丘尼七十多歲將圓寂那天,眾人又聞到了受戒時的香氣,並看到天上一道紅光,從光束中下來一位手拿花束的女人。 淨檢比丘尼叮囑眾人好好修行,說完,騰空而上,所行之路,宛若一道彩虹,直接天邊,良久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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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譯自(梁)釋寶唱《比丘尼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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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年前,釋迦牟尼佛於古印度的迦毘羅衛國菩提樹下證道,並開始建立比丘僧團,弘法利生。 比丘尼則始於佛的姨母大愛道,她不僅自己證得十地的果位,還帶領更多的女性修行者一起創立了比丘尼僧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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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東流,於兩漢之際傳入中國。 洛陽的白馬寺成為中國佛教的起點,這裡也成為中國第一個戒壇。 但佛教傳入中國的兩百年間,還沒有出家的女性,直至西晉末年,才被一位叫淨檢的女子打破。 她是中土第一位受戒的比丘尼,並親身創辦了中國第一個尼眾道場竹林寺。 此後綿延數百年,比丘尼事業才日臻隆盛,功德方日顯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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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魏晉時期,政治局面混亂,藩王割據,曾出現過“八王之亂”。 整個社會文化思想卻異常活躍,女性是相對比較自由的,可以自由地接受教育、社交、擇偶。 佛教也從西域傳入,很多著名的西域高僧都駐錫洛陽講經說法,攝受中國信徒,並設立戒壇為僧人傳戒。 中國第一位比丘尼淨檢正是生長於這個時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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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檢(公元291年-361年),西晉人,俗姓仲,名令儀,出生於彭城(今江蘇徐州)。 在中國歷史上,徐州是最早接受佛風法雨的地區之一,它的藩王楚王劉英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信奉佛法的統治者。 這裡還誕生了中國最早的佛寺“浮屠仁祠”,也在這裡開始了中國最早的佛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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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令儀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仲誕畢業於洛陽的太學(相當於國家辦的大學),在徐州被稱為“孝廉”,後被朝廷任命為武威太守,因此舉家遷 至都城洛陽。 母親也是來自士大夫階層的大家閨秀,承擔了令儀的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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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歲起,令儀就開始接受啟蒙教育,跟著母親學習儒家經典。 母親特別注重令儀的品德培養,常給她講歷史上有名女才子的故事:例如編撰《漢書》的一代史學家班昭,著名女詩人蔡文姬,還有大晉的文學家左思的妹妹左 棻等。 令儀耳濡目染,從小就以班昭為自己的人生榜樣,培養了良好的儒學素養,琴棋書畫無所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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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當時社會上的女子一樣,仲令儀16歲與門當戶對的太學生丁澤遠結婚。 丈夫比她大1歲,家教良好,通曉詩文,小夫婦志趣相投。 不料,結婚僅一年,叛軍攻打洛陽,父親和丈夫為了守城在太學被叛軍屠殺。 一日間,令儀就失去了她出嫁前依靠的父親和出嫁後依靠的丈夫。 她拭去了悲痛,既要撫慰公婆和母親,更要擔負起家庭的責任,用心照料劫後餘生的老人們。 一年中,她又先後送走了公公和婆婆,與母親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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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現狀,17歲的令儀需要生存下來。 她回絕了政府的撫卹金,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做家庭教師。 自古以來這個行業在中國還只有男性從事,作為一介女子,仲令儀首開先河。 即使當時的社會相對比較自由,這樣一個決定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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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她是個年輕的寡婦,沒有生養過孩子,還要接觸孩子家長,男女老少,要面對相對複雜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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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要經得起學識的拷問。 首都洛陽人才輩出,官僚子弟的啟蒙教育,必須有相當功底的知識分子,才能取得家長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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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儀的優勢也非常顯著,作為女子,家長更放心把女孩交給她。 當時的社會,除了正規課本“五經”與《論語》、《孟子》之外,還加入了“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而仲令儀在琴棋書畫方面無不精通,能夠適應社會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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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仲令儀很快付諸行動,在家開班授課,一開始只收5-7名10歲左右的孩子。 由於教學口碑極好,想要報名的家長絡繹不絕,不久又在市區租了一個院落以容納更多的孩子,令儀也從家庭教師變成了私塾女先生。 在她的努力下,終於可以通過自己的收入養活自己與母親,還有時間繼續讀書學習。 在個人方面,她已決定不再婚嫁,為逝世的丈夫守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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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1600多年以後的今天,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一個不到二十歲就失去父親和丈夫的女子,依靠才識在京城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支撐起整個家庭,這都是極為稀有難得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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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發源於印度,興盛於中國。 從東漢開始,就有西域僧人通過絲綢之路不遠萬里來中土傳法。 他們建造精舍,翻譯佛經,講解經典,推動了佛教在中國的傳播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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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洛陽就是西域僧人們在中國的重要落腳點。 其中有一位西域高僧名叫法始,精通佛道大義,於晉愍帝建興(公元313—316年)年間,在宮城西門外立寺定居,為人宣說佛法,名震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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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仲令儀在路上看見很多人圍著一位外國僧人,大家都盤坐著聽他在說些什麼。 出於好奇,她也站在後面靜心的聽起來。 法始和尚講的是《安般守意經》,它在東漢時由西域高僧安世高翻譯傳入中國,安意為呼,般意為吸,講的是如何通過出入息修持禪定。 它和《周易參同契》、《黃庭經》的內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引起了令儀的注意。 她一邊聽,一邊根據法始的講解試著調節自己的呼吸,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寧。⠀
講經結束後,令儀向法始借了《安般守意經》帶回家抄寫。 第二天上午如約歸還。 僅僅經過一個晚上的抄寫,她幾乎就能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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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期,洛陽先後經歷四次國難,整個城市人心惶惶,人們閉門不出,忐忑不安地坐等時日,仲令儀則常常去聽法始和尚講經說法。 她從中了解到了釋迦牟尼佛的故事,被他捨棄王位,為真理和眾生苦心修行,最終圓滿證悟的精神和行為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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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社會的動盪,與她家庭的變故都使她對苦空無常有了深刻的體驗,了解到世事的不實在性。 有一天,在法始講經時,令儀朗然大悟,決定趁著年輕強健,用暇滿的人身參經悟道,投入到佛法的修習中。 她經常從法始那借來佛經誦習,並能很快了然其中的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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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仲令儀對法始說:“我看到佛經上說有比丘、比丘尼二眾,我是個女子,能否成為比丘尼呢?請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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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始說:“是的,西域佛門中有男有女,中原區域則不具備這種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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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令儀說:“經書上既然說佛門中應有,難道我們這地方有什麼不同的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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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始回答說:“外域人說比丘尼有五百戒,而比丘僅有二百五十戒,這恐怕應是這二者之間的差別。至於具體情況,我當為你去問另一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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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始所說的那位和尚,是西域僧人智山。 他來自罽賓國(今克什米爾一帶),秉性寬和,心智聰慧,素習禪誦。 晉懷帝(公元307—312年)末年,來到中土,以化緣維持生計,語必以弘揚佛法為職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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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山說:“僧尼受戒,大同小異。如果不了解比丘尼的戒法,定然不能受戒。(沙彌)尼有十條戒律,當從大僧(比丘)處受戒。但如果沒有大僧,尼僧便無依 止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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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始轉述給了仲令儀,仲令儀就下定了決心。 她請智山和尚為其剃髮,並從之受了沙彌尼十戒,法號淨檢,這一年她24歲,成為中國第一位出家的尼眾,也是中國女性開山入佛的實踐者 與成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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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經法始介紹,淨檢結識了天竺(印度)高僧佛圖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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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圖澄(公元231年-348 年),9歲出家,聰明好學,少年時已經得道,聞名當世,精通大小乘佛理和經義,還有很多神通變異之事流傳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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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圖澄東渡傳教,長途跋涉後到達敦煌,在敦煌住寺多年,通曉漢語。 為了更好地在中土弘揚佛教,他不顧年老體衰,又以80歲高齡來到洛陽。 他在中國弟子眾多,其中最著名的有道安大師,淨檢後來也追隨佛圖澄學法,比道安大師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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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檢出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創建尼眾道場,當時與她志向相同的還有二十三位信女,她們隨淨檢一同剃度。 這個年輕的尼眾僧團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個適合大家一起修行的場所,在淨檢的帶領下她們決定自己建立一個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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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各方面的幫助下,僅半年的時間,淨檢和她的僧團就在洛陽宮城的西門建立了一座三進院的大佛寺。 淨檢將它取名為竹林寺,源於釋迦佛與眾弟子過去修行的“竹林精舍”。 這就是中國第一個尼眾道場。 從此,竹林寺成了洛陽重要的學佛場所,信眾也越來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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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45年正月,朝廷從各地徵調民工巧匠二十六萬人,在洛陽修建行宮,大興土木,當時氣候寒冷,民工們勞動強度大,飢一頓,飽一頓,身體透支,生病死亡的人很多 ,淨檢聽說後,就在山門口煮茶水、湯飯來招待工匠們,還準備了草藥和布料,以備傷者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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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傳開後,很多工人都紛紛來竹林寺停歇求助,淨檢帶著竹林寺的尼俗二眾盡最大的努力照顧他們,一天也沒有間斷。 她們的善舉感得很多善心人士的支持,紛紛供養糧食和草藥,還有放下家裡的活,親自過來幫忙的。 而受傷的工人,也總是感動地流下淚來。 同時,竹林寺還舉行了幾次大型佛事,為死難工人的亡靈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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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後趙國的君主石虎無道,一邊大建皇宮,一邊徵選三萬多民女充實后宮,甚至搶奪已婚少婦。 洛陽城的百姓紛紛將女孩送到竹林寺避難,淨檢來者不拒,冒著生命危險庇護了一千多民女,保護她們的安全。 後來,淨檢的師父佛圖澄多次向石虎諫言,最終停止了皇宮的修建,也結束了對民女的掠奪,少女們才平安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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