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菩薩:以慧為命的女子

小菩提

	以慧為命的女子 馬鳴菩薩    沈陽北塔法輪寺 其次，布施及持戒等法理比較淺顯易懂，對善根成熟之人而言，更渴望能聽聞一些甚深之法。 我曾聽說阿育王始對佛法生起信心時，常常請僧眾入宮進行供養，以便每天在其面前聽受佛法。而且特別布置了一些帳幕，以便女眾坐於其後聽聞佛法。當時為眾說法的比丘因念這些婦女大多貪著世間之樂，故僅贊嘆施戒之功德。有一妓女宿根（宿世之根性。今則泛指修行之根機。）淳熟（樸實成熟），沒考慮違犯王法要領罪之事，直接打開幕帳來到比丘面前，問：“佛所說的，難道只有施戒之義，還是另有其他之法？”比丘回答：“姊妹，我不曾想此中有如是利根（指受教修道之素質，速疾而生妙解，稱為利根。利根之人能敏銳理解佛法，並進而達到解脫。）之人，故作此說。如果你想聽更深一些的教法，我現在就講給你聽。”於是將佛所說一切世間未曾聽聞之四諦法，一一為此女子講說。此女聽後即得須陀洹（為聲聞乘四果中最初之聖果。又稱初果。即斷盡‘見惑’之聖者所得之果位。）道。女子於是說道：“我雖違犯了王法，然得到了大義利。聽聞四諦之法，我已證得初果。用如此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的危脆之命，來換取佛之堅固不壞的法身，是何等難以言說之美事啊！即使現在國王因我違犯國法而處決我，我也沒有任何悔恨之心，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慧命（法身以智慧為壽命。智慧之命夭傷，則法身之體亡失。蓋慧為法身之壽命，故曰慧命。）。 此時其他宮人見此妓女竟敢冒犯王法，都心懷恐懼，怕和她同罪。女子見此情形，便執刀來到國王面前，五體投地認罪並請求將其處死。並說，“國王的制律極為嚴峻，沒人敢於違犯。今天我為了聽法，冒犯了律法，理應受死。我因為對於佛法的渴求，而冒然地來到比丘之所；就象春天渴極了的牛，為求水不避棍杖，突然發現清涼之水，一定要喝飽了才肯離開。國王您應當知道，佛法就如優曇花一樣，是多麽難聞難遇呀！我今有幸聞此妙法，內心是何等欣喜快樂啊！這個大比丘所講之法，實乃滅除一切愚癡無明之明燈，也是滅除一切煩惱之大鼓聲，又是走向天人之橋梁。聽聞到這樣解脫的鈴音，令我歡喜愉悅。往昔佛陀在菩薩地時，為求法而行苦行，以身投巖，甚或自割身肉，只為求無上道（指最上無比大道之佛道）。證得佛陀果位後，為人演說成佛之法，甚難值遇。我得遇此法，怎能不聽受？此身如聚集之泡沫，又如芭蕉及泡焰，被地、火、水、風四大所纏擾。今天有緣趕上如此難得難遇的法布施之盛會，豈可因愛惜這鄙陋汙穢之身而舍去聽法？而且這危脆又如夢如幻之身，雖然能行走坐臥、顧盼言笑，顯現種種威儀，但實非是眾生，而我們卻作眾生之想。而顯現的種種威儀，也不過如夢幻般，很快就會消散、損毀，不得不舍棄在墳墓之間。屍骸被烏鴉等所殘食，如木石般被雨水侵蝕、腐敗，猶如泥人般被毀壞。”　 國王聽她這樣說，便問：“你既然以如此至誠之心而聽聞如此之法，那你現在證得了什麽呢？” 女子答道：“實不相瞞，我已證得須陀洹果。請您以歡喜之心來聽我說。我現在自證正法，不僅不會信外道之言，而且內心已無有疑惑。我已關閉了三惡趣之門，不僅遠離了外道的六十二見，而且遠離了生死輪回，不久必當趣向甘露城。五蘊十八界十二處，我都已現證無我，我視此身不過是四大的匣子。五蘊之身有如持刀之賊，而貪欲如同欺詐我們親人的怨敵，將我們的善根毀壞。我已悟得諸根無我，外在的六境如破村之賊，只會令我們陷於輪回之中。故我一心只求遠離這一切的無上道。” 國王聽此對佛法生起無比敬信之心，感慨道：“佛法啊，是具大勢力的世尊厭患生死之道啊！對此有信心者都能得到解脫啊！何以知之？以女人不是很深的智慧尚且能理解真理。因為佛法超越外道的六師之故，我今向能出生一切佛陀之處、能救拔一切眾生的大悲甘露法至心歸依，無論男女老幼等同修行。” “如此為智者所敬的甚深法義，為至尊導師釋迦牟尼佛所說，能令聞者生起極大欣喜之心。對此一心思維收攝散亂的心意，能令不放逸。佛陀所說的法不是為著辯論或是摧滅外道的論說，但教法的真理卻能令一切邪說自行破壞；佛陀從未曾自己贊譽自所說之法，但卻名滿天下；佛陀從未自贊功德，但卻被人稱譽；已具了知內外一切法相之智，卻從不自恃高慢；所作事業雖然勇健，卻又善於調順；遠離高慢卻不鄙劣；所說之法長久流布，無能譏呵者；所說種種差別相互無害；言說雖然豐廣，卻無有令人厭患之處；所說之法雖同俗，然其理卻是出世間的；佛陀所說之法雖有文字流傳於世，然其度化之法卻與時俱進。對此真理，無人不合掌禮敬，都贊嘆世尊是如此究竟妙論的大獅子。就象春夏時節，無論是陰是晴都利於萬物生長一樣，佛陀以種種妙語普利眾生：開釋對治惡行的種種善品，去除眾生種種疑慮，不僅能令其脫離輪回，而且能至究竟涅槃處。佛法亦能令為悲、喜、驚怖等所困的眾生心內舒適，得到法所帶來的喜悅。為斷除輪回所說的法，真實意義上說是佛陀之神變，為化機眾生而說，而無親疏之別。所說之法理與諸法顯現於外各別不同的相毫不相違。猶如海水無論是中間還是四周味道皆同一樣，佛所說之法，初中後皆善，聽受皆獲清凈。佛語令我等明心見性，體悟大道勇猛精進，向往解脫的心意得以滿足。聽過這樣的法語，再也不會希求外道的典籍，因為它不只言辭優美，所詮面面俱到，既不自誇也不怯弱，而且它所說的與其他外道相比，所詮之義最究竟也最完備，無懈可擊。即使是最愚癡無明之人，若能以此法為炬，必能了知萬法之真諦，就象回到自己家中一般容易。我今能得侍奉佛陀這些善調伏不同根器的弟子，對其所說之法深信不疑。我今於眾人前，稱贊佛法，並請眾比丘經常入宮來為我等講經說法。這樣的甘露法雨，能令女子之心得以寂靜，趣向解脫。所以你們啊，應該常常聽這樣甚深之四聖諦之義啊！”　 【譯者按】上面故事原文出自馬鳴菩薩所造《大莊嚴論經卷第五》，今由古文譯成白話文，以便閱讀。然我不才，辭不達意甚或錯漏之處難免。殷望有學者以教。 作者：馬鳴菩薩 白話翻譯：朱英俠 https://mp.weixin.qq.com/s/qSMdfL5ncWxlhax4tZi6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