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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中奇緣.記第二十五屆噶舉大祈願法會義工行

2017-07-26 11:07:52作者:義工群 藏密網

导语:法中奇緣.記第二十五屆噶舉大祈願法會義工行

文:金吉祥女

去年年底的第二十五屆噶舉大祈願法會,對我而言,是一場有著許多意外收獲的法會。

當初在計劃此項旅行時,也曾參考許多不同團體的行程、價格、與特色,最後還是決定加入化育基金會的義工團。其一是,由於之前兩次的祈願法會之行,都是和列些林佛學院及化育的團體前來,和法師、工作人員等都比較熟稔了;其二是,除了在聖地參與殊勝的法會外,若也能為眾人服務,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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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這樣簡單的想法,西元2007年底12月15日,我便隨著化育的義工團一行五十餘人,由桃園中正機場啟程,在新加坡轉機,飛抵印度加爾各答,與十九名上海飛來的義工團團員會合後,分乘兩輛巴士,經約八個小時車程,於16日清晨7時抵達目的地菩提迦耶。

在車上和衣闔眼了一夜,到了下塌的旅館,精神卻仍是出奇地好,稍事簡單的梳洗整理後,我便直奔德噶寺報到上工了。

到了德噶寺,和主事的法師溝通過後,才比較知道自己所擔任的義工職責為何。原來自己是文宣組的一員,所指派的工作是協助法會網站中英文稿的翻譯、擔任宣佈事項的播報員、以及法會會場詢問處的值班人員。隔日(17日)法會就要開始了,我迅速地流覽著與法會相關的中英文文件資料、地圖、時間表等等,以免在法會開張大吉之日,若是讓人一問三不知,那可就露出馬腳了。

文宣組服務台

播報宣佈事項的地點是在法會壇城前的翻譯區。一開始播報時,由於不習慣聽見由擴音器慢了半拍出來的自己的聲音,再加上場面浩大地嚇人,所以著實有些緊張與不自然;幾次下來熟悉後,也就不再緊張了。正式播報的時間為一天兩次,分別在第一座香和第三座香的休息時間。在播報前的半個小時,得先與藏文、英文、及韓文的播報員互相溝通所要宣佈的事項,若有不確定的地方,也必須在第一時間內確認,然後擬稿定案,力求簡單、清楚、及時。

這項工作的有趣之處在於和各單位以及各播報員的溝通協調,而它的挑戰也正在於此;看似一項小小的工作,但卻也反映出每個人不同的表達方式以及文化上的差異性。記得一天下午,有一項針對藏人的宣佈。由於當天晚上法王將在德噶寺教授「大手印五支的課程」,十方信眾熱切求法的人數遠遠超出德噶寺的容量,而決定來自海外的弟子有上課的優先權。所以這項宣佈的內容即是要求藏人弟子不要出席晚上法王的課程(註:法王另安排有專為藏人開示的時段)。這項宣佈原本已與藏文播報員溝通好了,但或許是基於不忍令同為藏族的同胞失望,藏文的播報員最終還是沒能把這項訊息說出口。面對這樣的情況,一開始,自己當下的反應有點錯愕,但事後想了想,若是換成了我,我或許也會選擇讓眾人坐在再也擠不進人的德噶寺的大殿外,也不忍剝奪求法者任何一個聽聞法王的珍貴機會吧。

另一個播報花絮應可類歸於生活文化上的差異吧!有一回藏文播報員要我們對法會中的僧眾宣佈要注意環境整潔,特別是不要到野地裡上「大地廁所」。這樣的播報內容,令我和韓文播報員當場傻眼,倆人面面相覷,互問互答:「我想華人法師是不會到野地裡上廁所的!」,「我想韓國法師也是只會在上廁所裡上廁所的!」,於是乎,我們倆人便聯手埋葬了這項宣佈。

承蒙小組組長的信任,有幾次也得被徵召去接受媒體記者的訪問。有一個電視臺的記者問到此次法會的特色為何?我除了介紹醫療團為當地居民以及僧眾義診的活動外,也提到法會中五國語言 —— 藏、英、印、中、韓的同步唸誦翻譯更是能夠讓與會的僧俗二眾有很深的參與感,可堪稱是此次法會中的重大「德政」之一。另外,今年欣逢噶舉大祈願法會二十五週年慶典,主辦單位提供有許多印有噶瑪巴法王設計的祈願法會標誌的紀念品,內容有胸針、T恤、保溫杯、帽子等等,說著說著,突然想起自己的頸項上就圍著有棗紅底金黃色標誌的義工絲巾,趁此機會也在攝影機的鏡頭前,展示了這個如兩手交握,象徵著人類與環境共榮共存的美麗標記。

另有一個電視臺的記者,不知從何而來的靈感,對法會中的調頻廣播系統(FM Radio)有著極高的興趣,一連地問了幾個「大哉問」的技術問題。例如:為什麼這個系統可以同時同步播放不同語言的翻譯?廣播信號所涵蓋的區域範圍、廣播的時段、以及當地居民是不是打開他們的收音機就可以接收得到等等。一方面,我很慶幸自己的專業是無線電通訊,正好可以恰當地回答這樣的技術問題, 但另一方面,卻又對這些不中標的的問題感到忍唆不噤,只能很委婉地說明這個廣播系統其實並非這個法會的首創,類似的設備在以前就啟用過了。但,顯然地,我的回答並沒有匡正視聽 —— 兩天後,另一個報社的記者又興致勃勃地來探訊這個新奇的廣播系統,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在播報台的時候,我則在法會的詢問處值班,接受各方的詢問。最常被問到的問題是法會功德登記處的所在地,最常被抱怨的是有人又沒有領到被發完的法本,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天都有人提著拾到的失物來詢問處招領,但是來領取的人總是很少,法會的最後幾天,堆滿了失物的詢問處,常常被誤以為是法會紀念品的販售處;招領的失物有手機、相機、眼鏡、唸珠、以至僧眾的僧缽以及法衣,最感安慰的是當失物和失主相會的那一刻。最神的一件事是詢問處的法師竟破解了一臺手機的密碼,成功地撥通手機中的號碼,然後找到失主的朋友,而能將手機物歸原主。最開心的是常常有不同族裔的朋友來到詢問處,表達他們對此次法會的看法與對法會的讚嘆。有些人本身是來參加法會活動的法友,他們一致肯定這是他們所參加過最有組織、最有威儀、最精彩的祈願法會。當中有一位來自法國的女士很激動地說,這次法會從所未見的組織嚴密和井然有序,足以做為其他教派法會的模範。有些人則是印度本國的朝聖者,恰巧拜訪正覺大佛塔,信步走到法會的壇城前,立即被法會的莊嚴肅穆、全體僧伽信眾一心地唸誦所震懾住,盤桓在詢問處前,頻頻詢問這是什麼活動、主法者是誰。聽到這些讚美肯定的言辭,我心中暗暗為幕後的工作人員喝彩,他們一年來準備的辛勞總算沒有白費。

由於擔任的義工是和大眾多所接觸的文宣,因此不時會得到法友們的鼓勵和支持,而自己也很意外竟然可以透過聲音來供養服務大眾;有些法友讚美我的聲音好聽(為了強調這是一項極好的優點,有人告訴我,只要聲音好聽,即使播報出現錯誤,眾人也是會不以為意的),尋思良久,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稱讚過自己的聲音,唯一的解釋只能說是諸佛菩薩的加持,法王的加持,以及眾人清淨的耳根所導致的吧!

此次法會參加的僧眾六千人,在家居士兩千人,總人數高達八千人,而所執行的計劃項目繁多,所動員的人力、物力、以及所籌備的時間也是前所未有。而護持法會的義工人數更是高達五百人,幾乎可以說是每四位在家居士,就有一位是義工。他們分別在法會中擔任起環境清潔、文宣、註冊、排座墊、行堂、洗缽、糾察、法器、功德捐款、義診、義賣、攝影、乃至於護持僧眾的托缽等等。而團內的部份師兄師姐負責的義工是僧眾吃缽飯的行堂和洗缽,基於自己去年也是洗缽組的一員,所以很能體會洗缽行堂的辛勞,和能擔任此項工作的殊榮。有師姐在餐間和我們分享了在工作中發生的故事,在此一誌以念不忘。一天中午,法王用完缽飯,突然要召見負責齋僧的義工,由於這是臨時動議,眾人沒有準備,只得四處召集義工前來,法王讓大家站成兩排,那些原本在後場忙碌的義工自然晚到了一些,抵達後只能伸長了脖子站在第二排。出其不意地,法王竟要前後排的義工互換位置,讓後來的人能夠站到法王的面前。法王細膩的心思在這項舉動中展現無遺。接著,法王除了感謝眾人來護持法會外,並說道要祝福義工們生生世世幸福,並且說來擔任義工的法友們,一定可以成就佛果的!法王發自內心的綿延祝福與毫無猶疑的金口直斷,令在場的義工們又驚又喜,不少人當場嗚嗚地掩面而泣,也令聽聞者感動不已。

大寶法王與義工們合影

連續來了三年,在初次參加法會的法友眼中,應可以算得上是識途老馬了。我總是好奇地詢問初次見到法王的法友們對法王的觀感和印象。有人偏偏頭,很酷地說,法王講的話似乎蠻有道理的;有人很激動地說法王好莊嚴、好慈悲;也有人頗有深意地說感覺上,法王既是親近又是遙遠。回顧自己這幾年的體會,似乎也都囊括了以上眾人的觀感。第一次見法王時,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追星的粉絲,跟前跟後地拍照,挨不近身時,便拿著軍火級超大型望遠鏡在遠處眺望,心中只記得一位師兄交代的話:要狠狠地、大膽地盯著法王看,一者可免墮入三惡道,二者世事無常,未知將來是否有再見法王的機會。過了粉絲時期,第二次見法王時,是不那麼著相了,但也發現少了粉絲情結的勇猛和專注後,貪瞋癡三毒反倒是肆無忌憚地發作起來了。檢討的結果,發現問題仍是出在自己的發心不夠清淨所致,並不真正明白祈願法會的意義,也不明白自己在這過程中要學的又是什麼。

而這一次,第三次見法王時,是以一種做義工的心情前來的,由於預先的設定就是要來服務大眾、來護持法會的,反倒是能將心輕鬆地安住在這個簡單的目標上,以及去珍惜和諸位金剛師兄弟們在聖地的緣聚,而不再那麼刻意地去追逐法王的影像,亦能時不時地去揣摩體會法王做為這個法會領導者的心意。這次見到的法王比往昔的印象消瘦了一些,肩頭上的責任看似更重,胸臆間似乎聚藏著有許多的計劃和理想,靦腆的笑容也不在再有,反倒像是行走人群中的大獅王,卯足了力量,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一日黃昏,從德噶寺二樓辦公室的窗戶望出去,看見剛剛由正覺大塔下座歸來的法王,站在德噶寺頂樓的陽臺上,仰天無語嚴肅地踱著步;法王在想些什麼呢?也許他只想在陽臺上透透氣,也許他正在想著如何教授晚上的課?想著如何利益大眾?如何讓冥頑不靈的眾生柔軟謙和?但無論如何,法王壯碩的身軀讓窄小的陽臺更顯絀狹,遠遠望上去,法王倒像是被困頓在籠牢裡懊惱的大獅王…。

猶記一年前,2007年的元旦,我們歡欣鼓舞地和法王一起在德噶寺共度,法王說了他新年的願望,那是「新的一年我有一個新的心願:願我能踏上那曾經前往的西方國家的土地,再次領略那裡的風景,並在那裡再次開啟密乘之大門,這是我的新年新願望」。特別是北美的法友,聞者無不歡聲雷動。接著是一連串漫長的等待,盼著盼著,轉眼之間已到了年底,11月份協助前任法王建立起北美噶舉法座紐約三乘法輪寺的最大護法之一的沈家楨居士,以95歲的高齡在北美莊嚴世界捨報往生了,不禁令人扼腕這一老一少的佛教界巨擘,終究是沒有機會共論隔世春秋了。而此番法會12月22日召開的記者會上,記者問及法王2008年裡的新年新願望是什麼?法王毫不猶疑地再次重申了他深切地想到西方弘法的心願。究竟在法王甚深的靜觀中,看到的是宏法西方的的善根已經成熟了呢,抑是法王慈悲的願力要力挽此間預見的沉淪?箇中的因緣也只有大成就者能為我們揭示迷津。同一記者會上,另有記者問道:此次祈願法會最大的挑戰為何?法王答道,如何令工作人員的心念一致是為最大的挑戰。想想也的確如此;法會來自十方善士的工作人員,發心的層面、角度不同,個人的習氣不同,在短短的時間內,要互相了解,要能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和默契,著實是一件高難度的挑戰,我想也唯有仰仗法王的隆德,以及以身作則的號召,才能將如此廣大多元的善緣聚集在一起,共同完成這項奇蹟般的任務,也能讓許多擔任義工的法友,在揮淚灑汗之餘,都還能法喜充滿,感恩法王給予這個在聖地修練的珍貴機會。

或許今年所抱持的心情和以往有所不同,心境上格外地平靜,而因此對「苦」的感受也就特別地深刻。在由加爾各答到菩提迦耶的路途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上廁所就只能在"大地廁所"解決,頭一、兩年的體驗倒也覺得新鮮有趣,但今年,要在這片異鄉荒野涼颼颼的黃土地上寬衣解帶,卻有著「情何以堪」的無奈,也真正體會到了「吾之大患,在於有身」的困境。為了減少上廁所的需要,許多人只好以少吃少喝以為對治,這是一苦。菩提迦耶的早晚溫差大、風沙灰塵大,清晨出門時,手指頭不一會兒就凍僵了,但到了中午卻又是艷陽高照,衣服一件件地脫,也還是冒汗,這個色身因忽冷忽熱所感受到的不適,又是一苦。走在菩提迦耶的街上,觸目所及的,除了是因應觀光客而有的旅館商店設施之外,就是貧、病、殘疾、老死。生老病苦這輪迴的魔咒如瘟疫般地瀰漫四週,在呼吸的空氣中,黏在皮膚上,鑽在耳朵裡,貼在眼睛前,讓人無處遁逃,讓人不得不聽、也不能不看。雖說這在眼前上演的正是所有人類的共同命運,只是對於一個慣於生活在已開發國家中的我來說,老病是被收藏在療養院、醫院裡,貧疾是被安置在收容所內,它們無聲無息地在一個眼不見為淨的地方發生,漸漸地卻也讓人有著它們並不真實存在的幻覺;但在菩提迦耶的情況卻完全不同,它們都在自己的眼前嘶吼著、肆虐地展示它的威力,這體驗輪迴逼迫的震撼教育更是一苦。

不僅人苦,牛羊動物也苦。幾次在街上看到骨瘦的牛羊,在路邊蒼蠅縈繞、發臭發酸的垃圾堆裡尋食。而臨行前一日,下塌的旅館附近,一隻牛哀鳴了一日一夜,不僅牛苦,聞者也徹夜淒苦。一日,坐人力三輪車到正覺大塔,甫下車,一個年幼的小乞丐隨即湊了上來乞討,眼角的餘光掃到她的手臂中還攬著一個東西,回頭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個瘦小身高不及我的腰部苦著臉的小女孩,手臂中竟躺著一個像是剛出生沒幾天,正睡得香甜的小弟弟;正因為這個小娃娃是睡得如此安詳恬靜,完全不受外界紛紛亂亂的干擾,反而讓我感到無限的悲淒 — — 他的人生竟然有個這麼出師不利的開始,而他卻還對等在未來的殘酷生活渾然不知。轉念一想,在芸芸眾生之上的諸佛菩薩,在看待我們的時候,會不會也昇起同樣的悲淒呢?

經歷了聖地的貧窮景相,確實也讓我的生活發生了改 — — 我變得更能感激生活環境上的方便,也更能珍惜資源物資的使用。例如在經歷過印度水資源的缺乏後,現在家中的洗澡水都會留下來沖廁所;在目睹印度貧民的家徒四壁、衣著襤褸後,現在即使有換季大拍賣的誘惑,也不再大肆採購衣物用品了。不僅如此,它更讓我對輪迴昇起很大的恐懼 — — 我實在害怕自己會出生為一個為爭食一杯熱飲而和同伴大打出手的乞丐!基於這種體會,我想我應該是隸屬於因「恐懼心」而昇起強烈的皈依心的下士吧。

不禁又想起法王在法會前一天接見義工時所說的話:我們在法會中可能會遭遇一些的不順遂和痛苦,甚至有人在前來的途中就吃了不少的苦;但是大家並不單單地只是吃著苦,單單地忍受著苦,而是要時時地憶念起佛陀,牢記著對世界和平幸福的祈願。是啊!若要比在聖地吃的苦,恐怕路上的乞丐所吃的苦還更多,但這也只是在業力流轉中所嘗到的苦果,並不具有更多的意義,反倒是當我們依著清淨的動機,而遭受到種種的逆境時,仰仗著佛力,似乎苦的滋味更具不一般的意義了。

法王的開示總是很中節,總是挖空心思地用最簡單的詞句、最平易近人的例子,以身作則地為眾人演示佛法。法王自謙自己實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可以教導我們,但僅僅是依著一份「利益眾人」的心,而給予開示的,僅此一心,別無它心。法王平淡地說出的這一段話,卻帶給我很深的印象,讓我時時地想到法王所說的「利益他人」的心,也讓自己不時的檢討自己行為的動機是否符合「利益他人」的意趣。法王講「慈悲心」,講他自己小時候很天真的一個想法,以為給別人禮物,讓別人高興就是「慈悲」,而現在事後想想這個想法也沒什麼不好。法王的一個簡單的告白,也讓我想到自己有時也太吝於帶給他人簡單的快樂,自以為惟有深沉嚴肅的道理才能助人,其實若能常常將笑容掛在臉上,也讓他人歡喜而笑容滿面的話,即使是一個天真的舉動,又有何不為呢?很驚訝自己的學佛,竟是從這麼基礎簡單的ㄅㄆㄇㄈ下手,或許正是因為它是如此簡單,所以往往為忽略不意,也許正因為它是這麼的基礎,它在日常生活中,卻是如此地受用。

還記得,初到聖地時,仁波切們都會一再提醒我們:聖地看似敗破污穢的外貌,本質上其實是非常清淨的。不幸的是,仁波切的教導,我至今仍只能在知性的層次上去領會,卻還無法體悟到它的清淨。記得第一年拜訪菩提迦耶時,在面對貧病的景相,內心有無數的疑問:據言這個佛陀成道地聖地有無比的加持力,為何這個城市還是這番敗破的景相?為何居住在此的人們卻還遭受更多的痛苦?它不應是像阿彌陀佛所描述的淨土一般,金磚玉樹、佛光普照、風調雨順、幸福祥和的嗎?在街上游蕩的乞丐,為何不多走兩步路進到寺院中,皈依三寶,尋求三寶的蔽護不就好了?隨著對佛法的學習,逐漸地體會到其實這些都是眾生的因果業力所致,怨不得佛陀沒有善加庇佑。話又說回來,能在聖地出生的眾生,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與佛有緣的眾生,甚至在過去生都是修行人,但不幸的是,他們並沒有好好地大攀近在咫尺的佛緣,反倒是被三毒牽著鼻子走而渾然不覺。但諸佛菩薩難道會視而不見地就此罷手了嗎?不是的話,那麼該運用如何的善巧方便來幫助這些眾生呢?

尋思至此,卻讓我將此事與第十六世大寶法王的故事連接了起來。這個故事是現今三乘法輪寺的總管天津所講述的關於第十六世大寶法王的事蹟。第十六世大寶法王在世時,每一年總會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住在加爾各答。由於法王非常喜歡鳥,所以常常會上加爾各答的市集,與鳥販聊天、向鳥販購鳥。除了鳥販之外,加爾各答的市場有許多攤販,屠宰各類的動物,也販賣各式各類的肉品。法王看完了鳥,卻往往不循最近、最直接的路途回去,反倒要侍者將車子開到市場的另一頭,然後法王就只帶著當時只有十二歲的小跟班天津喇嘛,穿過市場中最殘不忍賭、最穢臭不堪的屠宰區回程。天津喇嘛形容那市集景相的殘忍可怕,腐敗血腥的臭味令人作嘔,跟在法王身後的他,幾乎都快要窒息了。奇怪的是,這樣跟著法王走了幾天之後,同樣的一段路,作嘔的臭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是陣陣的香氣。他至今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當時法王特意地走過市集的屠宰場,目的就是要加持這些受苦刀俎的生靈。此外,在1981 年第十六世大寶法王選擇了在美國芝加哥的近郊圓寂,而芝加哥正是美國肉品屠宰業的重鎮,無數生靈的生命在此處被殘忍地終結,前世的大寶法王,卻是以這麼一種奇特的方式來加持這裡的眾生、與這裡的眾生結緣。聽完這個故事後,我不禁恍然大悟:佛陀選擇在菩提迦耶成道,賢劫千佛也誓願在菩提迦耶成道,這即是諸佛菩薩不捨眾生的金剛誓言,更是諸佛菩薩最慈悲的證明。因為依此諸佛的宏願盛舉,十方善士不厭地一遍又一遍地往來穿梭於菩提迦耶的街道,和此地眾生結下的因緣,不也是將最好的、最尊貴的,傳遞到最窮的、最苦的眾生的手中心間嗎?這不啻是萬事萬物間,最奇妙、最珍貴的法中奇緣。無法臆想法王以及仁波切們,究竟是懷抱著怎麼樣的心情穿越過菩提迦耶的街道的呢?但可以肯定的是,下次自己在走過那段路時的心情將會是炯然不同的。

往返聖地幾次,實在是不敢說自己清淨了多少業障、開展了多少智慧,但是唯一可以很肯定地說的是,那顆想以法王的行誼、以法王的發心為學習典範的心,卻是逐日逐月地啟蒙增長。我想祈願法會對我的意義,除了在於祈願自己能夠真正地利益他人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即是 —— 祈願自己能夠不斷地長養和法王之間的這份特殊法緣的連結,也祈願能讓更多的人可以和法王建立起這份五湖四海、生生世世的「法中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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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一日藏文播報員精神不濟、哈欠連連地來到播報台,詳問之下,才知道前一天晚上他協助不動佛超薦牌位的焚燒至午夜,法王讓他先回去睡覺,法王則繼續牌位的超薦直至凌晨一點多。那天,法王仍然是白天修法的主法者,晚上仍舊得和工作人員開會討論活動的情況,待能稍事歇息開始超薦牌位的焚燒時,已是晚間九點多鐘,比預定的時間遲了一個多小時,亦可以想見法王當時應是非常地疲累了,但是法王並不因此而加快修法的速度,反倒是一如既往審慎地一個牌位一個牌位地皆念誦上下文疏地超薦,歷時四個多小時才結束修法。其實這項超薦的修法,理應在去年的祈願法會就圓滿的,但是因為部份不動佛壇城的法具沒能及時運到,所以法王下令將所有的牌位妥善收好,要在此次的法會中再次請出,再一次地修法超薦,法王對此事的謹慎與重視可見一斑。

法會結束後,回到台北,和一位法友聊到了一些在今年的法會上所遇到的熟悉面孔,曲指一數,有不少人是從化育基金會所舉辦的第一屆宗門實修開始,然後是第二屆宗門實修,接著是此次的祈願法會,連續三年在聖地菩提迦耶聚首的「同班同學」。有人是從達蘭沙拉趕來,有人是由美國、台灣、和香港而來,而最特殊的莫過於是一位由生者到不了的國度而來的師姐,和我們一起獲得了這項連續三年的「全勤獎」。這位師姐在參加第一屆宗門實修暨第二十三屆祈願法會後一年不到,即因癌症復發而離開了人間。在與病魔抗爭的日子裡,她照樣地上班、持家、照顧丈夫、孩子;每日天未亮即起修持四加行,在捨報前圓滿了四加行的功課。第二十四屆祈願法會中,家人為她安置了不動佛的超薦牌位,而此次,因第二十五屆祈願法會特殊的因緣,去年的牌位再度被請出,由法王再次予以超薦。就這樣連續三年,我們各自以獨特的方式,卻也都參加了在菩提迦耶的法會,而又有誰能否認這生死冥陽的界限竟是如此地模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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